第十二章 寻找蛛丝马迹

孩子们跟着皮小冬来到聚能大厦工地，沿着由木板搭成的通道，向发现尸体的方位走去。空旷处停着一辆刑事勘查车，有几位身穿白大褂的技术员站在打开车厢门的车边说着什么。

在“烂尾楼”聚能大厦的东北角空地上，有一处倚靠建筑围墙搭建而成的“水泥搅拌区”，那儿是供大批量搅拌水泥而特设的区域，有三台巨型搅拌机，四周贴着警示标语牌，严禁无关人员靠近该区域。

在其中一台搅拌机底座边，用熟石灰粉倒了一个人形印记，那是死者被发现的位置。因为地处泥泞积水的烂泥地上，所以没法用粉笔拓出人形。

如果仔细看去，会发现那人形石灰印里面，确实被尸体压出了人体形状的凹陷，而且泥潭积水混合了泥浆和血液，呈现出肮脏的暗红色，令人触目惊心。

不过尸体不在了，很显然已经被抬走供法医研究去了。没有尸体的干扰，对孩子们来说不啻是件幸事。现在要做的，是纯粹的调查工作。

麦洁站在刑事勘查通道踏板上，环抱双臂思考着什么。见米多西他们来了，示意他们不要喧哗，也不要干扰其他刑警的工作，领着他们沿着那些木板，返回到管理处简易房里。

“聂主任，昨晚值班的工人就是刚才接受询问的那几位吗？”麦洁在简易房里问。

“是的，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躲在工棚里没出来，连工地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！我太失职了。我没保护好陈总的安全……”聂文聪愧疚万分地自责道。

“你的职责不是保护陈先生的安全，而是确保工地的安全。”麦洁提醒他。

“实不相瞒，我和陈舜功是小学同学，我以前也开过公司，但生意失败了。舜功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，我走投无路的关键时刻他拉了我一把，我才有今天。没想到，他这么好的人居然被害了……我不管作为朋友还是下属，都失职啊！”聂文聪神情悲怆地说。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麦洁说，“那你更应该积极配合我们尽快查明真凶。”

“我一定！”聂文聪含泪点点头，“舜功的情况我了解比较多，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。”

“陈先生昨晚赴谁的约？为何不带助理和司机？”

“这个……我确实不知道。以前舜功来工地，总是提前电话通知我，而且带助理和司机。但昨晚我确实不知道。会不会有人绑架他到工地的？”聂文聪猜测。

“有人证实陈舜功昨晚是独自开车来工地，但没有进去，在外面的快餐店坐了一会儿，然后将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(被监视器拍下了)，下车离开了。直到深夜，他再冒雨去取车(依然被监视器拍下)。再后来，便是今早发现了他的尸体。他的车停在工地后围墙那里。”

“这太蹊跷了。舜功怎么可能做这么奇怪的事情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