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坏事

昨天下午，乔方把一个大足球带到学校来。课间休息时，沸汤－－就是我们的学监－－对他说：“不许玩球。要不然又要打碎东西，或者打着人。”

乔方夹着他的足球走远了一点，趁沸汤在跟高年级学生说话，他狠命在球上踢了一脚。可惜他运气不好，足球撞到墙上，又弹到沸汤的胳臂上。乔方哭了起来。沸汤气得满脸通红，他捡起足球，拉起乔方的胳臂，带着他们两个去了校长办公室。后来乔方没回教室来，因为沸汤罚乔方休学两天。

放学以后，我们都特难过，因为乔方是个好哥们儿，被休学麻烦可大了；还有，沸汤要是没没收足球，那就帅了，我们还可以到荒地踢场足球。

“沸汤他没权利这么做。”欧多说。

“就是。”我说。

“他可能是没权利，可他做了。”鲁飞说

“是吗？”欧多说，“那咱们要叫他瞧瞧他就是没权利！你们知道怎么办吗？明天，咱们都早点来学校，沸汤打铃咱们也不上楼，然后咱们就跟沸汤说：‘您要是想让我们上楼，就取消乔方的处分，把球还给他。开什么玩笑！’看他说什么！”

这主意真棒，我们都大叫起来：“嗨，嗨，呜啦！”

“对，”麦星星说，“让他们看着，咱们复仇帮可不是好惹的！”

复仇帮就是我们，没错，跟我们可不能开玩笑。

“‘您要是想让我们上楼，就取消乔方的处分，把球还给他。开什么玩笑。’咱们大家都这么跟沸汤说。”欧多说。

“看他说什么！”科豆说。

“那大家都同意了？”若奇问。

“同意！”我们都大叫。

“明天见伙计们！”欧多说。

说完他跟住得离他家近的若奇走了，还跟他解释明天要跟沸汤说的话。我真自豪能参加一个特帅的伙伴帮，我们可不开玩笑。亚三走在我旁边，一边走一边吃羊角面包，他叹了一大口气，进他家之前他对我说：

“明天可是要惹出麻烦来了。”

亚三他这么说没错，就要惹出麻烦来，让沸汤看看到底谁最厉害，他还是我们。

夜里我睡得不好，每次第二天早上有事都是这样。妈妈过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已经醒了，而且特别清醒。

“来吧，起来懒虫！”妈妈对我说。

然后她看了看我说：

“你这是怎么了，尼古拉。不舒服吗？”

“我不太舒服。”我说。

可不是，我感觉不好，嗓子里堵得慌，肚子也有点疼，手脚冰凉。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：

“嗯，是有点出汗……”

爸爸从浴室里出来到我房间里问：

“出了什么事？又是起床上学综合症？”

“他确实有点不太好，”妈妈说，“我看还是……你知道，他的同学阿蔫得了耳膜炎，而且……”

“他早就得过了。”爸爸说，“把舌头伸出来，多事鬼。”

我伸出舌头，爸爸把手伸进我的头发说：

“我觉得没事……上路，小伙子，你要迟到了。别给我做出这副样子。如果中午还不好，下午就不用去学校了。好吧？”

我只好起来，爸爸走出我的房间之前又回过头问我：

“你总没在学校里惹事吧？”

“没有啊。”我说。

我到学校的时候所有的哥们儿都在操场上了，没什么人说话。科豆像是病了，亚三也不吃东西。

“你们看见沸汤了吗，伙计们？”欧多问，“一会儿有他好瞧的！”

“就是。”鲁飞说。

“因为，”欧多说，“阿蔫这叛徒不在，那就没人上楼，所以要上课他们就需要咱们。老师看不见咱们就得去问沸汤出了什么事，她知道以后就会找校长告沸汤的状。咱们到时候就有好瞧的了，你们看吧！”

“咱们该怎么办呀？”科豆问。

“沸汤一打铃，”欧多解释说，“其他家伙就会排队，咱们待在这儿不动。沸汤会过来问为什么不排队，咱们就跟他说：‘取消乔方的处分把球还给他，要不然我们就不上课！’”

“谁跟他说？”科豆问。

“我怎么知道？”欧多说，“你、你或者你。”

“我？”鲁飞说，“为什么是我？说到底是你出的主意。”

“我明白了，”欧多说，“我早知道你是个叛徒。”

“我？我是叛徒？”鲁飞大叫，“不先生，我不是叛徒！我可不喜欢你们拿我当傻子！你指使别人干坏事多容易啊！”

“就是。”科豆和麦星星说。

“而且首先，我也不用听你的！”鲁飞说，“你根本不是咱们帮的头儿！”

“那既然这样，你就不是咱们帮里的人了！”欧多说。

“那更好！哼，开什么玩笑！”鲁飞大叫，“我才不是胆小鬼，不是因为你叫的声音大我就要听你的。”

鲁飞跑开了。

“走吧，”欧说，“我们帮里不需要叛徒。”

“就是。”麦星星说，“不过他说得对，反正你不是头儿。”

“是吗？那好，你跟叛徒走吧！”欧多大声说。

“没错！”麦星星也大叫，“我也不喜欢别人指挥我！”

他跟科豆和若奇都走了。

“就只剩下咱们仨，”亚三说，“那就没必要了。没我们他们也能上课，到时候咱们还得被休学。”

“你怎么跟他们一样也是叛徒。”欧多说。

“怎么了，乔方要是没干傻事不就得了！”亚三叫嚷，“沸汤跟他说别玩球，他就不该干坏事！”

“你现在倒是跟沸汤一头儿了？”欧多问他。

“我跟谁也不一头儿，”亚三说，“就是不想因为一个傻瓜干了坏事，我倒受罚休学。开什么玩笑！结果到了我家又闹出好多事儿不让我吃甜食。啊，就是因为一个傻瓜往沸汤身上扔球，然后我就不能吃草莓奶油？别蒙人了！”

亚三咬了一大口奶酪三明治也走了。

“好啊，走开，走开！”欧多冲我嚷嚷，“你在这儿等什么，你也是个叛徒吧？”

“我？叛徒？”我大叫，“你才是呢！开什么玩笑，你敢再说一遍？”

我们没打起来，因为上课铃响了。排队的时候我对欧多说：

“下次课间休息我等着你，咱们倒是看看谁是叛徒！”